蜜蜂飞机沙漠历险的真实故事----《超轻机沙漠脱险记》(转载)

创建时间:2023-04-12 14:25

《超轻机沙漠脱险记》

作者:肖桂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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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闯沙海  突遭不测

#运用心理知识  保持镇定情绪

#运用天文知识 确定地理方位

#运用数学知识  计算相关距离

#运用物理知识  把握遇救时间

#运用生理知识  挖掘生命潜力

#遇救的最后时刻

 

 

《超轻机沙漠脱险记》

 

一年前,我驾驶蜜蜂超轻型飞机在塔克拉玛干大沙漠执行任务时迷航,因燃油耗尽被迫降落,断水断粮101小时。在那无生命的世界里,面临之艰难常人无法想象,死神始终伴随着我们。经过同大自然顽强捕斗,在沙海中长途跋涉70公里,终于生还。

 

初闯沙海  突遭不测        

塔里木石油会战举世闻名,意义深远,能为它出力是平生夙愿。机会终于来到了,世界第一条沙漠公路计划修建,南北贯穿塔克拉玛干,全长约400公里。它的建成可使运输线路缩短几千公里,可给国家节省上亿元运费和宝贵的时间。但沙漠公路造价极高,一公里需花费百万元。为节省开支,要求尽可能捷径取道,地面勘测因连绵不断的大沙丘阻挡既费力又不准。为此我的“小蜜蜂”飞机应邀担任“沙漠轻骑兵”,去 沙漠上空作试验性飞行。从空中选线,一目了然,方便省力。一架自重不足150千克的小飞机敢闯荒无人烟的茫茫沙漠,没有一点探险精神是不敢问津的。        

1992年2月26日,天空晴朗,风和日丽,是飞行的好天气。据当地人说,在沙漠边缘的肖塘基地,这样的好天气是不多见的。因此,我们抓紧时间,于8:30匆忙吃完早饭,立即做飞行前的准备工作,原地试车一举成功,转速、温度一切正常,操纵系统灵活可靠。就要实施沙漠上空试飞了!我的心情无比激动,手摸眼望我的亲密伙伴045号飞机,感慨万千。它入疆三年来,早已身经百战,立下了屡屡战功:它曾不畏艰险飞进天山深处为高山牧场灭蝗;它曾在酷暑时节越过茫茫戈壁飞赴石油城克拉玛依消灭蚊蝇,为石油工人造福;它曾在寒冬腊月挂上对联飞遍首府的大街小巷,为全市人民拜年;它曾纪录下第十一届亚运会火炬接力的历史性镜头;它曾为喀什贫困地区的棉田施肥喷药;它曾为高压线路低空巡查,确保电流畅通;它也曾为数万名学生进行过振奋人心的航空表演......然而,进荒漠,闯沙海,对它对我都还是第一次。    

飞机停在沙漠试验公路上。这条公路有3公里长,我选择了其中200米直线段作为"机场"。11:30,我启动发动机,滑到“起飞线”,加油门、滑跑、离地、爬高,上升至200米,一切正常。我操纵飞机在肖塘地区上空盘旋18分钟后安全着陆。第二起落,载一位体重近100千克的乘员试飞。起飞不久,排气管螺栓松动,螺帽脱落,将“螺旋桨”打坏,我立即驾机落地,及时排除了故障并做好了长途飞行的准备。我们将从肖塘基地起飞,前往满参一号井。   

 满参一号井当天开钻,它的开钻具有举足轻重的重要意义。如果油气显示良好,开采前景乐观,沙漠公路将尽早兴建。  

从地图上看,肖——满直线距离为70公里,一小时即可飞抵,我计划在满参一号井逗留15分钟便返航,预计14:30可赶回肖塘吃午饭,所以就未带水和食品。然而,风云突变,完全出乎意料之外!    

13:15。"小蜜蜂"载着我和塔里木石油勘探指挥部沙漠办公室的年轻干事高峰向南飞去,飞行高度300米。观察地面,路况极为复杂,纵横交织,形如蛛网。我选择偏东的一条车辙明显的"路"为地标,沿它而飞。我记得满参一号井方位在肖塘偏东约5度,我断定这一条"路"就是通向满参一号井之道。发动机均匀地震动,飞机很听话,平稳极了。向上观望湛蓝的天空,俯视下方一片金黄,如同飞翔在丰收的麦田上,心旷神怡。虽说在"死亡之海"上空飞行竟毫无恐惧之感,甚至在沿途还选定了几处平坦的盐碱地带以作沙漠复地迫降起飞试验之用。我几次回过头去跟高峰比手示意,他同样显得异常兴奋……    

可是,好景不长,飞行30分钟之后,这条理想之路突然中断,原来它是物探队测量时所开。我扫视罗盘,航向东南 150度,怎么办?按常规,此时应掉头向西北330度方向返航。可我想,前方石油战士即将开战,困难再大我们也要冲上去,况且井架有60多米高,30公里开外就能看见,政治激情和责任感驱使我们向前飞寻,真可谓"不到长城非好汉"!因而把沙漠上空飞行的危险性忘得一干二净。    

为便于发现目标,我将飞机拉到500米高度,继续飞行了50分钟,但一直没有发现井架。我这才意识到油料不足须作紧急返航处理,但为时已晚!回飞约10分钟,发动机便突突了几声情不自愿地停了车,飞机随及转入无动力滑翔。我是滑翔员出身,对滑翔飞行十分熟悉。我迅速环视下方,确定迫降点,操纵飞机极力避开高大沙丘,将机头对准一块较平坦的碱滩下滑,但事违已愿,因风速增加,飞机前进阻力增大,高度下降快,滑翔约3公里就朝一个约10米高的沙丘冲去,情况不容我有一刻迟疑,我当机立断,拉杆、减速、抬机头,使飞机山下贴到沙丘坡上。蜜蜂飞机灵巧轻便,加之燃油已经耗尽,迫降动作正确,操纵得当,所以。虽接地较重,但既没起火又没爆炸,人机安全无恙。可是,一场生与死的搏斗便从此开始。

 

运用心理知识  保持镇定情绪    

学过心理学的人都知道,面对突如其来的不利环境,人的心理现象将发生重大变化。沙漠死一般的寂静使人无法忍受,我尽量把注意力分配到迎接困难、等待救援的思维上来,既来之则安之,准备露宿它三天。我和高峰紧密合作,找枯树。打柴禾;以备点火取暖过夜;挖井找水,以缓口渴。    

沙漠的夜晚更是静的出奇,在城市住惯了的人很不适应。我们点起了火,和衣躺在沙沟里,诚挚地交谈。我给高峰讲飞行轶事,他给我说沙漠奇闻。我这才知晓,男人在断水断粮后至多活5天,女人是7天。我发现,我和高蜂相遇,十分有趣,有不少巧合。例如,我52岁他25岁,都热爱体育和航空;双方亲人都在兵团工作过。情感地交流对战胜面前的困难极为有利。我们的畅谈因干渴而停止。睡前我做了一件遗憾之事,把约1000毫升质地优良的尿液洒在沙漠上了。   

 27日,遇险的第二天。天刚亮,高峰急忙去观察我们昨天用手指挖的井中水情,结果令人大失所望。我建议继续深挖碰碰运气,如能喝上几滴水,不仅缓解了难忍的饥渴之苦,还可延长生命等待救援。于是,我们再次鼓干劲深挖井,我在井下挖,他在上面用腰带、伞绳和头盔吊,挖至3.5米不能再挖了,否则,沙松塌陷将把我埋没。早有主见的高峰用件皮衣封住井口以防水气外溢,4小时后仍不见水;口渴难忍,我不得已分四次喝了约200毫升腥燥苫臭的尿液。平生首次,有点不好意思。高蜂他也采取了类似行动了。    

下午天气变坏,风沙骤起,能见度很差。点燃的烟火信号全被吹散。我们躺在机翼下避风,不大一会就被流沙埋没,隔一会就得挪个地方。否则,就别想活了。由此,我想起彭加木可能就是在十分孤独的情况下,水粮耗尽,被流沙无情地掩埋而失踪。

 

运用天文知识 确定地理方位    

28日,遇险第三天。这天,大风不止,天昏地暗。我们饥渴巳50多小时,又经过两天大强度劳动。体力大大下降,渴、饿、累一起袭来,浑身疲乏无力。我们眼望天空,耳听四周,盼望能出现奇迹。直到下午,仍然杳无音信。情况越来越危急,再等下去,必死无疑。如果继续下去,离生命完结只有48小时,必须利用这有限的时间实施自救!                         

 我决定去寻找沙漠中的车路。只有找到它碰见车才有救。可是,这条路在何方?前?后?左?右?我们所在的位置是否超越了井位?若从井后绕过去了就必定走向生命的终点。因此,准确定向是自救的首要条件。天文知识帮助我解决了这个难题。沙海四周情况雷同,靠地标测向是不行的。据说,在沙漠中迷路的人走了一夜又回到原地是不足为奇的。我首先观测东升西落的太阳,记住北极星的位置,找出东南西北大致方向。我绞尽脑汁,苦苫回忆飞行的各段数据,总结出飞行距离约90公里,偏东30度,沙漠路应在西侧;肖塘与满参一号井地面距离是94公里,我们并没有超越井位。因此,我们应选择正西偏北方向前进!

 

运用数学知识  计算相关距离    

目标已定,决心已下。但是,还有两个重要问题需弄清:自救之路有多长?如何走法?能否在生命完结之前完成?这是自救成败的关键问题。我再次开动脑筋,利用数学三角函数关系,算出这段路程。飞行路线与沙漠路夹角30度,从迫降点向沙漠路引垂线 (即自救路线),形成一个直角三角形,斜边 (飞行航线)90公里;正弦角30度,所以自救路程应是45公里。后来,我们率车队去找飞机时用激光测距仪实测距离为50公里。误差仅5公里,因翻山越岭实际我们走了70公里。我又利用勾股定律大致计算出,我们预想与沙漠路的交点至肖塘的距离为60公里。有了这几个重要数据后就给果断行动奠定了基础。我将行动计划给高峰画图表示,他心领神会,一拍即合。我们仅用了5分钟就完成了三项准备工作: 一,从飞机上卸下罗盘; 二,在飞机蒙布上留言说明出发时间和方向; 三,维护好飞机。

 

运用物理知识  把握遇救时间    

出发后,我们感觉很费劲。沙漠行走确实困难,比走平地要费几倍的力气。而且,沙丘连着沙山,中间深谷陡坡。为保持准确的方向,我们不能绕弯,多高的山多深的沟都必须直翻过去。我想,这段距离走的时间要严格掌握,不然走不完路,人就可能倒下,一切将前功尽弃!必须算着走。我用秒表测定速度:一分钟走了90步,每步长50厘米,速度是2.7公里/小时。随着体力逐渐衰竭,后期行走的速度将大大下降。因此,按2公里/小时的速度较为合理,加上中途休息时间,要求30小时走完这段路程。这就是说,必须连夜赶路,否则时间不够。   

 出发一小时后,小高就把皮大衣挂在一颗枯树上,意在轻装并作记号,希望救援人员能发现我们。天黑之后由于天气不好,伸手不见五指我们边走边用声音联络,以防失散。三更休息时,我第二次饮尿,尿很浓,毒性增加,胃拒绝接受,接连呕吐三次排出体外。我脑袋昏昏沉沉,胸中七上八下,深一脚浅一脚,不时跌倒在沙坑里,边睡边走,行程缓慢,一夜之行饱尝艰辛。接近拂晓,实在走不动了,便倒下休息,谁知一下就睡着了。但是,不久又被饿醒。天蒙蒙亮时,我挣扎着爬起来,招呼小高继续赶路,因为一夜下来只走了10公里左右,大部分路程必须第四天完成,要不就希望渺茫了!肖塘基地每天9:30发车开向满参一号井,沙漠车每小时行进20公里,3小时后即12:30到达预想的交点,我们必须提前半小时等候在那里。我们一定要在第五天12:00见路,一旦错过良机,超过了生命极限,昏迷和死亡随时都可能发生、那时就是同志们找了到我们,也只能开追悼会了。    

我不时地用心理暗示法鼓舞自己,每迈一步都默念一次:前进!坚持!拼搏!攀登!高峰为节省体力又扔掉了皮靴,穿袜行走。我虽也穿袜踏沙,但飞行皮靴却舍不得扔掉,它伴随着我在蓝天飞翔已经 15个春秋,还有飞行头盔、飞行皮衣都和我风雨同舟,生死与共,有着深厚的感情,宁死不扔。    

我背着头盔,扛着皮靴,披着皮衣,负重登山十分吃力,连袜子都嫌重。我脱掉它走了几公里,感觉脚底疼痛难忍,坐下一看,不免大吃一惊!脚底皮肤成鱼鳞状,三个大血口子纵横交错,我又连忙穿上袜子。几万年前这里曾是海底,一路上偶而见到贝壳之类的残骸,我喜出望外,试图用它填肚,谁知拾起一个一捏全是粉末。又见到一只小鸟尸体,居然风化成灰拿不起来,一吹即散。"死亡之海"真是名不虚传,迸来就别想活着出去!    

中午,我们正爬到一座沙山顶部,一架"双水獭"飞机自东北方向飞来。我们马上躺在制高点上作信号,多么盼望它能发现我们,哪怕是给我们扔一罐"健力宝"下来浇浇冒烟的噪子也好啊!可是它越过我们头顶向西南方向疾飞而去。它的飞行高废约600米,加之地面风沙仍然很大,飞机飞行高度又高,我们又没穿红色信号服。所以飞机不易发现我们。尽管如此,四天来首次见到人类文明之物,心情格外激动。同时,它的出现证实了我们的走向是证确的,各种数据得到了验证,救生的希望也增大了许多。"双水獭"以300公里/小时的速度飞往满参一号井,6分钟后消失降落。据此参数,我又计算出其它几个重要数据:一、我们与沙漠路的剩余路程还有15公里左右;二、满参一号井在我们西南方距交点约40公里,我们绝不会从井后绕向深渊;三、我们还需走12个小时。    

我们再次坚定信心,用手势相互鼓劲,继续前进。我稍稍调攀走向,即偏南5度,这样可少走些路程,我们咬紧牙关一直走到黄昏,遇见了一片枯树林。考虑到摸黑走路有可能走错方向,我们决定宿营。干渴始终威胁着我们,已经到了无法忍受的程度。尿液早已消失,脑海里闪出了割断静脉饮血的可怕念头。几经周折,还是放弃了这个不明智的想法,血流不止将就地永别。理智又一次战胜饥渴,我们又去挖井找水,那怕能找到一滴水也行。2小时挖了1.5米深,结果再次失望。我疲劳过度倒在沙堆旁。这个夜晚对我来说阴森可怕。断水断粮已近 100小时,年过半百又长途跋涉,生命似乎到了尽头,临终前的思维反复出现,十分幸运,我并没有长眠。沙漠凌晨严寒的强刺激把我冻醒。我干脆坐起来等到天明,同时思谋着下一步的行动。

 

运用生理知识  挖掘生命潜力    

我粗略估计最后一段路程还有10公里,必须背水一战,向终点冲刺,成败在此一举。可是我们的状况已糟糕透了:糖脂巳全部耗尽,几块重要肌肉巳明显缩小,腹部凹陷视力模糊,嘴唇干皮巳累积l厘米厚,多次出现幻觉,感觉五脏巳被自身消化,剩下的只是求生欲望的目光在闪烁……我心里明白,只要有一、两块肌肉抽筋或者身体某一部分发生故障,都会导致猝死的结果。我必须充分利用所学过的生理知识,挖掘生命潜力,调整体力闯过这段运动学上称为“极点”之关,未来的胜利就将属于我们!保存身体水份至关重要。人体脱水,血液循环阻塞,肌肉等器官不能正常工作,走路就是空谈。我知道、人体水份不时地从四个通道向体外散发:皮肤、呼吸、泌尿和排便。现在,后两项已经消失,必须在前两项采取措施:我把外露皮肤用围巾蒙起来;戴上手套,避免出汗;一有唾液立即咽进肚里;坚持用鼻孔呼吸;不张口不说话;我又用皮靴装了湿沙土,边走边用口鼻吸湿气…这些措施,对保存体内宝贵的水份起了重要作用。    

3月1日7时,我们继续上路拼搏。为保护好心脏,每当脉膊跳至100次/分以上,就稍加休息并作深呼吸运动,不让它过劳;走平路时速度适当增加;爬坡手脚并用扎实缓劲;下坡时采用竞走姿势,身体重心保持得当;躺下休息时先塑造一个体型沙坑让身体全面得到休息。起立时连滚带爬以减少决定命运的股四头肌用力程度;下山时严禁滚动,否则会震动头部,增大消耗,导致昏迷;负重背物做到两肩平衡;行走不迈大步;注意保持体温;加强腿部肌肉按摩……这一系列注意事项的贯彻执行,收效甚显,行进了6一7公里,肌肉仍未出现痉挛现象。头脑虽有幻觉出现,仍然清醒不迷。途中,听见一声秃鹰嘶鸣,我立即躺下装死以引诱它下来吃我,我好趁机将它抓住充饥。无奈,这家伙未中计,盘旋两圈就远飞而去。真可惜。无法形容的饥饿苛求我打起了吃自己身上皮肉的注意,向哪块肌肉开刀呢?不行!创伤会便冲刺中断,前功尽弃,希望立刻化为泡影。我警告自已:忍耐!再忍耐!排除万难向顶峰攀登。迈步之艰早已超过登山运动员,目视前面仍是无堪的荒漠……筋疲力尽的高峰开始怀疑走向的正确性,而我则坚信科学知识一定能够救我们。我鼓励高峰:"走向没有错,距离还没走够,还有5公里,继续前进!"他脸上露出了欣然同意的微笑,我们携手并肩,迈向光明。

 

遇救的最后时刻    

我们从相互信任和鼓励中获得了新的能源,用两小时走了3公里。这也许是一种"团结增力"的特殊效应。我们一边走一边加强观察。13:30,终于在一片白碱滩边发现模糊的车辙印迹,经风沙刮埋,几乎辨认不出。我欣喜若狂,斩钉截铁地说:"根据计算的距离路应该在这儿。"小高说:"这路很久没有车走。"当时我们并不知晓,车路有若干条,这一条路在最边缘。我累得瘫倒在地,有息无声。飞行装具也象我一样躺了一地。高峰来回上下仔细观察。高峰真是个难得的"雷锋式的青年",1.80米的个头,风格与身材一样高大。一路之上无微不至地关心照顾我,定向开道,始终走在艰难历程的最前面。此时,我心中不停地祈祷:但愿成功!突然,高峰大叫一声;"有车声!"他迅速爬上一座十几米高的小沙包,向我招手,"我看见车了,快把红头盔拿过来打信号!"我象触电似地一轱辘爬起来,抓起头盔,奇迹般地用百米速度跑过去,又把头盔扔到坡上。这个爆发力从何而来令我咋舌!我当时确己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可见,生命的潜力是很大的,只要开发得当会出现超常功能的。我遇救后仅一天半体能就恢复了正常,也说明了这个论点。    

沙漠车声突然消失,使我们变得紧张起来。在断定不是幻觉所致之后,我估计中午时分可能是司机停车吃饭。我们决定立即兵分两路:高蜂迎上前去找寻;我登高守道拦车。我脱下红毛衣、白围巾制作信号旗走上"岗哨"等待着、倾听着、期望着……约一刻钟,远处传来了沙漠车声,一辆红白相间的沙漠车,从两个沙包中间驶出朝我这边开来,我挥动着信号旗,眼泪象断线之珠,不停落下。哑着噪子呐喊:"我在这儿!我在这儿!"1226号沙漠救命车终于在我身边停下,呀!这车号竟又是一个巧合,后三位数正是我们遇险的日期。身材魁悟的邵志勇师傅跳下车把我紧紧抱在怀里,我们失声痛哭泣不成声。他连连说:“可找到你们了,你们吃苦了!这几天,从首都到首府,从塔河上下,到沙漠内外,首长和同志们昼夜不眠,为你们担忧,直到现在还坚持一定要寻救你们。这下可好了,你们得救了!”我说不出话,感激之情,生还的喜悦,全融合在那奔涌的热泪之中......    

 

木文由肖桂培、肖响、肖爱东 合作撰写  

(作者简介:肖桂培,1958年毕业于中央滑翔学校,从事航空体育近30年,先后执教过多种型号滑翔机,创办了新疆民办航空事业,组织了全国第一届山坡滑翔伞比赛,夺得了首届“中国嘉峪关国际滑翔节”《雄关杯》热气球拉力赛冠军。为长子肖响驾驶热气球举行了空中婚礼。现为中国航空学会会员、新疆航空运动协会秘书长、飞行员,发表过多篇有关学术论文。)